「愛情的歷程,是一個圓。

有的圓,一筆就劃完了;有的圓,要花一輩子雕刻,才能從起點劃到終點。

沒有一個圓長得一樣;但每個圓似乎也都相仿。

於是我漸漸明白,愛情的心悸,其實是這個圓中無數當下的吉光片羽。

也漸漸理解,其實每一個圓的起點都是幸福的,經過種種歷程,要不要;該不該劃下一個圓,還是決定永

遠地停下來,不再往前。

是一種自覺;也是人生的學習。 

所以,<兩個茱麗葉>這部片,是獻給曾經不想往前,歷經煎熬,最終又鼓起勇氣,追求愛情的自己和所

有人。

至於正在劃的圓,到底該怎麼劃,劃多久。誰知道呢?」

-----沈可尚

如「圓」一般的愛情寓言

<兩個茱麗葉>現代與過往穿插,訴說兩個為情所困的女孩在愛裡的陷溺與醒悟。沈可尚認為這個故事基本上是個寓言,人都要經歷過傷痛、苦澀、甜美的愛情輪迴,才知道自己會不會更懂愛情,更知道如何去愛別人、愛自己。

對什麼事都極其投入的沈可尚,劇本不自覺帶了許多自己的成份,因為自己不是很敢去愛,不敢許承諾,所以欣賞敢愛敢恨的女生,女主角們自然都是這樣的形象。劇中的等待、療養院以及幾個不同父親的形象,也都是由自身經驗轉化書寫而成。

因為這個寓言設定,美學上沈可尚也希望游走在寫實與非寫實之間,比如歌舞女郎服飾、歌舞團舞台車都不是依80年代野台歌舞團實貌製成,而是混雜多種風格來呈現浪漫的性感。另外,請來以台灣本土味著稱的金枝演社擔任演員班底,演員表演因而帶有劇場風格。當然,該考證的地方絕不會馬虎,偶戲指導請來李天祿傳人、「山宛然」團長黃武山,幾個布袋戲表演畫面也由他親自操刀,劇中兩個重要的偶也所費不貲地請老師傅重新雕刻。

 

從拍攝過程感受電影的生命

談起拍電影,沈可尚熱血而堅持,也坦承自己常常「過於用力」。這次在人力物力都有限制狀況下,因為勘景時覺得馬祖最符合劇中封閉又帶點超現實的場景想像,仍毅然決定到外島拍攝。其它包括挑了個毫無演戲經驗的女主角,和沒拍過電影的攝影師合作,全是他故意的抉擇。故意向困難挑戰,當然過程中意外重重:馬祖天氣多變,中間人員往返常因天候無法搭機,而必須改搭十幾個小時航程的渡船;拍攝時遇大霧、下雨絕不稀奇,且雖是五月春天,但天氣極冷,劇中設定是夏季,演員們得著薄衫上戲常冷得發抖;甚至攝影師還不慎受傷,一度要導演自己掌鏡。執導時他也非常投入,常會跟著拍攝哭或笑。

面對這麼多拍攝變數,沈可尚甘之如飴。《茱麗葉》一案從企劃到最後製作完成歷時三年,其間他結婚生子,經過許多事,開始覺得老天爺自有安排,開始懂得享受人生各種奇怪的樣貌。有次拍到凌晨兩點,大家都累癱了在睡,只剩一兩人在打燈,他自己卻覺得很寧靜,有種「人生是最後一次拍片」的平靜感覺。

 

父親的身影

沈可尚說自己這次拍攝時無所畏懼是因為女兒常在心中,自己一直以來創作慾望大於賺錢慾望,未來可能無法給小孩太好的物質條件,但希望起碼給小孩一個勇敢父親的背影:熱愛生命,喜歡冒險、挑戰,但仍懂得顧家。沈可尚的「父親意識」也反映在作品上,劇中主角們的家庭全只有父親,三個形象不同的父親分別由柯一正導演、導演兼台北電影節最佳男配角林志儒、金鐘影帝吳朋奉出演。其中沈可尚認為柯導所飾的角色是台灣父親的典型──對女兒不太講聰明溫柔的話,愛與關心不知如何表達。後來才知道柯導實際和自己女兒的關係完全相反,非常交心、親密,以致柯導最開始還無法理解劇中表達有礙的父親是怎麼回事。

 

令人感動的地方溫情

決定到馬祖拍攝時就知道不是簡單的事,尤其不可能把所有道具都從台灣運過去。幸而獲馬祖軍方、官方及民間大力支持,不僅開放許多地點提供拍攝,精神病院的病床及設備都是向當地野戰醫院借來,茱莉家歌舞團的舞台車也是在當地裝置完成。原本當地一入夜就寂靜無聲,但劇組一場野台戲音樂吵鬧地拍到半夜,當地居民完全配合毫無怨言,還有號稱「北竿之花」的女老師也在戲中客串一角,讓整部片處處洋溢地方特色。

 

從紀錄片拍攝累積對人的瞭解

距上一部劇情短片《與山》已有十年之遙,多年來只拍紀錄片和廣告,也許會有人質疑沈可尚拍劇情片的能力。事實上,沈可尚覺得是拍紀錄片的經驗讓他對掌握演員表演有了信心。以前他相信電影是蒙太奇,演員只是偶,紀錄片讓他對於人們的形象、樣貌有深入瞭解,也較能相信自己眼前的判斷,知道什麼樣的人該如何說話、走路,只要看到演員表現的是生活中的吉光片羽,那就是對的。

沈可尚總結這次拍攝心得,最感幸福的是他的班底和演員配合他的熱血飽受艱辛,但大夥還說下次想再一起拍片。雖然有很多試驗、失敗,那都是創作歷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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