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<還有一個茱麗葉>講的是中年人,而且是一群失意的中年人的故事。

『光陰似箭、時光匆匆』是小學時作文最常用的句子,但當時的小學生怎能知道這句子的真實感受?當年

畢業紀念冊寫下『鵬程萬里』那些祝福話的小學畢業生,

二、三十年後已經確定自己的人生不是小時候想像的那樣了。

在『鵬程萬里』之後,也許日子過得不是很如意,但只要活著,日子或許會有不一樣的一天。

回想過去十幾年,我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麼事,就像一本漏光的新底片,裝上攝影機後,

什麼也沒拍下來。

於是,我回來拍電影了,電影雖然不是我的最愛,但中年的我已經明白,只有讓攝影機繼續轉動,在這本

漏光的底片當中也許還能拍到一點有意思的片段。」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---陳玉勳

 

這是一齣中年「悲劇」

接到「茱麗葉」這個主題,陳玉勳煩惱了好幾天,愛情片不是他的強項,到底要寫什麼?後來想到從前就想過要拍一個人想死沒死成的故事,又想,愛情片為何一定要美女,便決定寫一個很醜的男人在自殺那一天中遇到的事。從這個念頭為起點,再慢慢去加一些好笑好玩的事。

劇中「沒看到的不代表沒發生過」的主題也是陳玉勳在寫本、拍攝的過程逐漸堆砌起來的。他說拍廣告數年,常常拍了很多精采的東西,客戶不要,觀眾也都看不到;每個製作的幕後發生很多精采的事,觀眾也沒感覺到,所以想藉著這部片抒發一下。

此外,本片當然還是以陳玉勳擅長小人物為中心,隨著自己年紀漸長,他所描繪的人物也屆中年。劇中《少年的我》一曲出現兩次,陳玉勳說這是他小時候的歌,有朝氣、有希望,又有懷念感。歌曲和整齣戲很貼切,劇中老臨演們年紀不小,長得不好看,生活也不是過得太好,有種悲哀,但也有認命樂觀,一群人聚在一起,每天有一些快樂的事就好。他們曾經年輕,有很多夢想,也曾做過自己生命的男主角,只是歲月匆匆流逝了……看看自己,年少時也是有很多夢想,但現在變成這個樣子,想講的是:「能怎樣呢,就快快樂樂地過,繼續往前走,好好地過每一天。」

所以對陳玉勳來說,這部片最終還是他喜歡的「悲劇」,只是用喜劇的方式來呈現。

 

莫名奇妙的開始

陳玉勳坦承這次接拍<還有一個茱麗葉>完全是件莫名奇妙的事,一開始原本和監製李崗在寫一個武俠劇本,劇本寫完後,收到李崗電話說《茱麗葉》導演有狀況,希望他來救火,他是個經不起拜託的人,雖然很不願意,最後還是答應了。答應後每天都在後悔,但寫劇本的過程會有感情出來,也就會想拍。而且經過幾年拍廣告的經驗,心情比當年拍電影時放開許多,突然覺得三段式短片也不錯,有個機會可以亂搞亂玩,監製李崗也答應任他玩,最後就放手去寫。

陳玉勳說自己本來就不是電影青年,拍片較像是一個工作,只是覺得有趣,自己還有別的興趣。之前兩部電影拍得很累,感覺在台灣這個環境,理想和現實差距很大。兩部電影之後,也不是真的不想拍了,而是在意報酬很差這件事,年輕的時候很擔心沒錢,所以決定乾脆不要做,不要邊拍電影拍抱怨,就去做報酬可以讓自己滿意的工作。最開始也只想把廣告當兼差,撈一票就走,但後來拍的廣告越拍越多,就越來越沒時間。這些年很多人問他什麼時候要再拍電影,後來也都被問得麻木了。一轉眼十幾年過去,拍《熱帶魚》時32歲,現在48歲,回想過往不知自己留下什麼,感覺現在要做點不做就可惜的事。時機和心境都對了,這次李崗才拗得動他。

 

美妙的結果

對陳玉勳而言,這次拍片最大的收穫是工作上的反省。十幾年都在拍廣告,廣告是很短的東西,也不太去講什麼故事,怕自己失去敘事能力,也擔心自己的體力能不能拍很多天,能不能像以前拍電影時和演員互動良好,對戲的靈敏度是否還有?心態上是否正確健康?尤其拍攝期、預算有限制、演員的期也有限制,還下了好幾天雨(為此還限制監製李崗探班,因為他一出現就下雨),最終有些地方不滿意,但還是高興能完成,總算做了件和拍廣告不一樣的事。影片完成後,陳玉勳對本片的註解是:「開始是莫名其妙、結果是十分美妙。一群人合作,不為了賺錢、不為了影展、不為了票房,只為了讓自己過癮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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